短篇散文:界限
静默时,记忆的碎瓣纷至沓来,离若絮。我忘乎所以踏入其中,被缤纷五层层包裹。这样的时刻令感动:平淡的生旅途,虽然一个,很寂寞,但依然可以重旧梦。梦在前方和后方都不重要;因为梦的光耀,冗长的生命回廊显现出象和精彩,希望与活力。
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前方有很多的选择和出。长久以来,我相信自己是善于另辟蹊径的冒险家,只要坚持不渝走下去,迟早会抵达丰饶肥沃的彼岸。直到有一天误入歧途,才发现自己的脚踝陷在别的脚印里。迫不得已只好承认:这个世界富有冒险倾向的太多了,哪怕你是勇敢无畏的手,想开拓一条崭新的航线也绝非易事。
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再没有为生确立长远的目标。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即使描得再准,一支只能飞行一百米的箭想命中两百米开外的靶子都是很可笑的。由此导致的显著后果是,十年之后我沉溺于吃喝玩乐的生活状态难以自拔。尽管长辈和朋友们一致认为这种生活糟糕透顶,并且不断规劝,可惜效不大。这种状况延续到许多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感到乏味至极。但未有多少悔意,我一直坚信短暂的纵欢愉符合我的生命特征与状态。问题在于,我已无法再从这种生活模式中寻找到当年所体验的欢心。说白了,就是我需要找到一种更适宜的生活取代它。
我认为现有生活模式是应该被狠狠砸碎的,它仅仅包含着供我对之嘲笑、推倒,并为之忏悔的价值。当,我拙劣地仿照他的生活姿态,以为藉此可以抵达所谓的理想幸福的彼岸,结果却大相径庭。的确,他们的生活愈加精彩,我在相似的生活境界中却愈加感到沉沦和悲哀。不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节奏和韵味,是我想要从中获取更多东西的时候,却寻觅不到。为此,我陷入长时间彷徨不前的境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很多况下,总要经历无数挫折之后才能悔悟,哪怕为时已晚也好。到那时,总还可以凭借努力去挽回一些颓势。对生活的理解将决定我们的生活态度。所谓尽如意的生活不是靠一昧打拼就能博取,更需要时刻保持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一旦生活前景远不如预期,这份坚持将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如果我们对生活的理解是建立在根深蒂固世俗观的狭隘片面之,而不是从我们自实际出发获得的真实感触,那么这场生还剩多少意义和价值呢?不论如何,一场丧失意义的生都是没有任何乐趣可言的。今天我逐渐意识到,要打造一个独立健全的思维体系极其困难。它不是随着知识的摄入而茁壮长,不随社的频繁而饱满充溢,不随时间推移自然而然渐进的过程。它不是青涩年华步入心智熟这般简单,也不是你拥有一个健康的生长环境终能到渠,它不遵循任何必然规律。它随着年月变化,这可能意味着进步,也可能面临倒退——生观在动中不见得都是坏事,这种动并不意味着摇摆不定,相,它很可能是一颗萌芽种子拱动黑暗泥层产生的预兆。它需要不断用新的肥料进行浇灌,需要经受病痛的侵害,需要有一种必须停顿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的契机出现……
我被惑太久,几乎遗忘了曾对生命做出的庄重承诺。也许,我十八岁时审视世界的目光更为明彻深远,不像今天这般混杂而漫无目的。我应该停下来好好省了。回想起,十九岁,我正抱着酒瓶不顾形象跟拼命,并且认为兄弟间的谊重于山;二十岁,我以为外出前应当梳理发,或者洗个澡;二十一岁,我意识到穿破的子很丢,开始追求漂亮的衣服;二十二岁,我觉得开车出去很拉风,骑自行车很愚蠢;二十三岁,我再也没有闲徒步长途旅行,而是愿意费时间网漫无目的地游……每当想到这些我就感到羞愧难当,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那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希望把那些糟糕的想法和行事方式统统抛弃。我很怀念青时期的简单明了的生活方式,那时候我可以无所顾忌地行乐,对卑鄙歹毒的伎俩不屑一顾。而现在的我却是多么世俗和粗陋啊,为了赶委下子,为了谋利而玩弄伎俩,同芸芸众生没什么两样。而今,思索着这一切变化,我感到非常痛悔。虽说我肯定是回不到遥远纯真的从前了,但我可以此为鉴,在广袤地平线寻找新的生活坐标。我的生观和世界观一直在洗牌当中,不断被推倒,又不断地累积型,难道它就是在这种循环往复的过程当中最终得以确立吗?
很多时候都是钱惹的祸。如果有足够的金钱可供支配,那我就会选择另一种对应的生活。但现在没有如果,也不需要那样的如果。当金钱的重要被现代不断的夸大,世界疯狂地制造出其价值远大于其它一切珍品相加总和现实,想要跨入功者行列的前提必然是拥有相应的财富。钱,做为现代社会中最明晰、紧迫的追索目标,看似简单却又永不可到达。钱几乎可以换想要的一切,除了幸福。在一种全无幸福可言的生活里,钱又还有什么用呢?带着这样的困惑,虽说家族里有不少行业可供我挑选,有很多赚钱的门道,但我执意要保持现状。诚然,我愿守着清贫过子是事出有因的,而优越的家庭背景也是我赖以顽固的后盾。既没有太多的迫切感,而我也不能在那样的工作环境中体验乐趣和意义,干脆保持原状。这能证明什么呢?证明我的失败的生?但我确实愈加相信,生活中真正的快乐不是发于外在,更不是金钱的叠加,而是发自内心的崇敬与感应,就像池塘里的由内而外溢出。
也许,物质与精神间的存在差异可以通过协调统一,许多看似抵触的生活方式其实相互融洽。生活并不矛盾,矛盾的只是我个的想法。EMINEM的电影《8英里》有一段这样的读白:“无论我们在哪里活着,我们都会受到边界的束缚——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想象的,在这些边界之内,我们许多满足地活着,另外一些却是迫不得已。然而,我们之中有些必须去挣脱,去突破这些边界,哪怕在边界的另一边是恐惧和未知。”
也许,在复徘徊与穿越中,虽然我的思想得到砥砺和升华,可我的灵魂实际仍然被牢牢锢在某一无从突破的界域中。背沉重的命运枷锁,我悲哀哭号声了边界之外他生活的笑料。就这样很久之后,我依然伫立在最的原点,至死都守望着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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