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散文:美丽无罪
当特洛伊城海伦容颜乍现,白发苍苍的长老们的道德轰然倒塌的时候。他们觉得为这样一个尤物苦战十年实在太值。
当夫差在吴宫中贪恋异女子西施,而吴烈的大臣伍子胥在宫外昂然站立,愤怒的长须在秋风中飞舞。
甚至还有妩媚摄魂的苏妲已,还有五百年汤江山灰飞烟灭。
当但丁在炼狱里望贝阿特丽采,当唐吉柯德对着懵懂的阿尔西内娅大表忠诚,历史或文学中这些奇异的时刻,犹如长中昏暗的油灯陡然跳亮,他们使岁月里卑微的阅读者为之一振。
这些不可思议的美的存在,让我们误以为是真美的事物的存在,使我们觉得尘世如此值得留恋。帝王们对这样的美是膜拜和顺从的,臣民们对这样的美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这样的美然让人敬仰不已。
另外一些美的呈现略有不同。大唐帝腾女的舞蹈让诗人赏,琵琶女在白居易的笔下天涯沦落。
然而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美丽无罪。
让褒姒作为历史的替罪羊,实在是无辜的。作为一个贫寒女子,她完全没能力把握自己的命运,只能任人玩弄于鼓掌之。
她不过是深宫里的一只小鸟,她的一瞥一笑跟家的兴亡败没有任何的干系。让这样的一个女人来担负家兴亡的责任,只能证明人的虚弱和无耻!
历史已经,现实犹在。褒姒之案已翻,但替罪羊却代代有之,只是他们的命运还未必比得当年的褒姒!
无的历史粗心了,没有记下二千多年前的某一天,吴王夫差精心建造的姑苏台被烧的具体节。也许是战胜者越王勾践的军队放的火,也许是战败者吴王夫差的军队放的火。
也有人说是西施放的火。不过这都是推测和传说。
可以肯定的是姑苏台是燃烧了,而且,那火势很大。紫红的火焰被浓黑的烟卷裹着,打着旋向天空升腾,象是怒。而有的烟柱被风压迫着,无力升天去,在地面滚涌、旋转,掩没着白的茉莉、红的杜鹃、紫的月季、蓝的菊。
那辆高轮子的木制轿车,被两匹白马拖着,从升腾、滚涌、旋转着的烟火里冲出来,象是从云端降临。车的两边,奔跑着两队披甲持刀的武士。显然他们刚从战场下来,衣服破烂且带有迹。
那是一辆秋时代的战车,高高的木制轮子,架着个拱形的木箱子样的东西,粗糙而古朴。但轿车的门幔却异常华丽。
华丽的深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她生长在苎罗江边,一个翠的滴的地方。同平凡的浣女一样,她欢歌,濯衣为生。然而平淡的生活很快因为土的沦丧而遭破坏,她也因出众的容貌而被君选中,为杀敌的工具。
是的,她就是西施。是的,去秋来,吴终于亡了。
然而西施断送二十年美好青的代价依旧换不回主的一丝怜悯,她被残忍的死。
就是那个被微风吹皱的湖面,那个被烈摧残的湖面,那个被黄叶点缀的湖面,记载了这个姑娘故事。
但是西子,你记住了吗?
你记住了那些已经过去不再来临子了吗?
你记住了那些已经淹没不再惦记的悲伤了吗?
西施若解倾吴, 越亡来又是谁?是谁呢?
其实,世中的美女大多没有好结果,女人、尤其是美女往往需要真,但世争斗中却只有手段、少有真。关于貂蝉的结局有这样一种说法:曹操为拉拢人心,将赤兔马和貂蝉一起送给了关羽,关羽收下了赤兔马,却斩杀了美人。我想,这与西施的结局,本质是相同的。
至于褒姒、杨玉环、陈圆圆这些无端被指责为红颜祸的可怜女人,更不用多说了。
唾为祸又何妨,祸亦红颜。只是真正了红颜祸的女人,又哪会这样洒脱呢?
翻开中历史,那些敢于冲破封建教我所的女人,无一不遭非议被卫
道士一代又一代的诛笔伐。千百年来,世人惊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但隔入云端的不只是她们秀丽的容颜,还有一尊被教束缚,被人淡漠的灵魂。
所幸的是,她们一直拥有自己的追求,不老的信念,即使孤独一生,也了无遗憾。
她们的故事却在代代流传,为人津津乐道。文君算是一个吧!秦淮八艳算吗?杨玉环算吗?王昭君算吗?
这些美艳绝伦,如花似玉,眉如轻烟的女子使我们想起那一个个落叶径,秋虫哀鸣的晚,冷雨敲窗,孤灯寒衾最惹人遐思,家居的时光,儿时的欢娱。
但是到来不都是思绪如麻,结果是好个悲凉呢?
在中这个权主义长期占统治地位的度里,太多的时候人们忽略了世还有另外一种别的存在,但与此同时又总是把历史的重责,罪责往女人推,美其名曰“红颜祸”。
而事实,无论是“助纣为虐”的妲己,还是烽火戏诸侯的褒姒,抑或是古今第一夏姬都只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他们完全没有能力把握自己的命运,任人玩弄于掌之间。他们只不过是深宫里的一只小鸟,她们的举动仅仅是一瞥一笑,跟江山社稷毫无关系。她们连自我独立生存的空间都没有,更从河谈起颠覆家呢?在那一场场腥风雨背后,她们也是受害者,是被摧残的玩物。
她们只是顺从,顺从命运的安排,顺从人的摆布。她们永远不了主角。偶有几个出的也只只能是昙花一现。淹没在权社会里。唯一的女皇武则天死的时候也要求去皇帝号,以皇后自称还政于李唐。
在那样的岁月里,象昭君那样的走出去的,其实还不是最不幸的。至少她还有一个家(一个虽没有伦理观念的蛮部落。)但至少可以寄放自己的躯体和心思于其中。
其实更不幸的是那些被皇帝诏进皇宫来的女人。试想一个皇帝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体又不是铁做的。即便是宫廷师研制了大量的也依然无法于残酷的光相抗衡啊!再说那时的制平能有多高呢?一般的况都是皇帝不吃还行,一吃就完了。有的甚至为此丢了命。
加后宫佳丽三千,数量众多,就一个个的看一遍都得多少时间?更何况要皇帝一个个的去给予她们夫妻的关怀与体贴呢?所以对于大多数的来说,只要踏入宫门就已经死了。
她们的青将在铜镜与脂粉中一天天的逝去。没有选择、没有抗,只有等待与无奈。
皇宫是华丽的,但这华丽的宫殿也就是她们的坟墓。历史有数也数不清的美女惨死宫中。因为争风吃醋,争权夺利而死的女人何只千万呢?
就连皇后得到善终的又有几个呢?五百九十九个皇后一共有多少这样的悲剧呢?有的甚至就因为寂寞孤独而死。也就是这样一群饱受人间痛苦,无法享受正常人的生活的受害者,还经常被人指责为“红颜祸”有时不为别的,就因为她们的美丽。难道长得漂亮也是错误吗?
与其来得默默的消逝,还不如轰轰烈烈的一回,美丽无罪!红颜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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