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键 词: 我的 季节 这个
散文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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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有一座城,叫无声城。那里没有争吵、喧闹、每个人都静静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开心的时候一个人安静的微笑,难过的时候一个人默默的哭泣。它宁静、祥和,还有——麻木。我说。
——引子
燥热的夏,扇叶掉在天花板上,作出令人烦躁的吱呀声。我躲在租来的小屋为考验做准备。
旁边调成震动的手机带动桌面传到肘感官,粉色外壳的MOTO-v3i小页面上显示有一条新信息。号码前的86表明这是一个没有存在于通讯录里的陌生号。
“icy,这个月底,我们结婚。”署名为杰。这个在我的世界沉寂了一年已被我忘得差不多的男子。
我是一个记性很差的女子。例如大学毕业的时候我还记不全和我一个教室上了四年学的同学的脸。见面的时候叫不出已到嘴边却想不起到底是姓张还是姓刘。之所以差到这样无可救药却没有完全忘记,只是因为一句话,也仅仅因为彼时他的一句话而已。
那个时候,我游荡在离家不远亦不近的中原,夏热冬凉,偶尔会有湿热的阴雨天气间或忽而转晴。不是很熟悉的远房亲戚家,一个人蹲坐在优质的木地板上,手型机械的擦去鼻孔里流出的黏黏物质。
夜,12点。这应该是个暧昧的时刻。所以我没有叫醒任何人说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需要一些药,我的鼻子又开始流血了,并且2个鼻孔像没拧紧的水管一样不停地往下流。
心,异常的宁静。一边动作娴熟的准备大片的纸巾预备着,一边想是不是一直就这样不停的流淌,然后再静静的死去也是可以的。已经酸痛的手、旁边已经扔了半桶的纸篓、还有手中的一大卷在半个小时内迅速变换成手腕大的一小卷纸巾。空气中肆意的铺满呛人的血腥味儿,令人作呕。于是我索性停下来感受血液致缓的流动,不再做任何没有意义的补救。
墙上老式挂钟发出整点的叮咚声,钟摆停留在12稍靠后面一点显示此刻的时间为凌晨1点钟。
“如果有天我彻底的消失了,你会记我多久?”拿起手机搜出那个最熟悉的号码发送出去。
已经深夜,连窗外叫了两夜的猫都已停静下来。我放下手机不再指望有任何回音。可手机却在五分钟后显示有一条未读新信息。“永远。”
“永远有多远?”
“一直到没有记忆的那一刻!”
我和他都是不相信诺言的人,因为受过伤知道诺言的轻与重,所以不轻易说出亦不轻易收留。可是这个,我却偷偷的收藏着。虽然,我现在依旧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什么永远。鼻子不久后才决定暂告一段落就此放过不再折磨,这个夜,我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气血流尽而死反而睡得格外的香。否则,就没有下面的故事了。
我们的相遇,很俗气,也是我最不愿意提起的事伤心事。可故事偏偏就是这样,没有开头就带不出故事中的人物、事件、结尾。或者这么简单不用动用脑袋瓜的联想你已经猜到。是的,如千万老套俗气的小说中的小说一样,我们的相遇始于网络里的一场激烈的口舌交战中。他把我当成卑鄙的盗号人(QQ号),我把他当成卑鄙的下流人(因为他一上来就叫我老婆)。可一些事就是这样,开头总是以误会上演,可等误会随着口水战一层层被剥开,一切想回头已来不及,一些话想收回也不太可能。那天下午我眼睛红肿的从网吧一路飞奔回家,发誓——“这个坏蛋,以后再见决不轻饶!”
第一次见面,他把我弄哭了。
第二次见面,他跟我说对不起。然后他说,你这丫头嘴可真刁,我终于遇上一个对手了。
其实,也不过是分离了几年的要好的初中同学因为方便联系而给了我一个在当时很流行用的QQ号,而这个QQ号是我初中同学的大学同学不要的,而他则是我初中同学的大学同学的男朋友。因为我不知道的种种原因他不知道这个号已经属于我,才导致这场激烈口水战的爆发。所以,他说,你看我们第一次见面就不打不相识真是有缘。我说,是啊,这可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他说你是不是写小说的啊,说话还一套一套的这么啰嗦跟街头的老大妈一样。我说那可不是,赶明儿有一天我还会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以告诫那些年幼的少女们一定要擦亮眼睛当心这网络上四条腿的青蛙比现实中的帅哥还多。
故事,该怎么继续呢?哦,对了。我说过我的记性不好,一年足可以泯灭所有的回忆。我记得当时SALLY给我说鱼的故事的时候我还在想,做鱼多好啊,自由自在。可她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我就后悔了。她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7秒后记忆全部归零。7秒,那么短暂。那么7秒后它的家人怎么办?它的爱人要怎么办?它的伙伴又该怎么办?
所以,来世我决定做一棵树。一棵不会说话的树,不用说话的树。这样它就听不到外面的喧嚣,吵闹,只有叶子随风飘动有规律的哗哗声。我对他说。
当然,这已经是我们很熟的时候,熟到我敢把心底的任何话任何想法都一股脑儿甩给他的时候。
例如,因为厌烦了整日的争吵而决定在某个离家出走的下午,我站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提着简单装有几件衣物的行李听他在电话里一遍又一遍的吼:“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例如,在某个夜晚他打来电话,不理会这边因为被叫醒而气结的我,在那边自顾自的吼着:“你说,女人都是个什么东西?”语气中带有很严重的醉意。
例如,我因为“前途”而被迫放弃了拿了八年画笔,重装上阵。一摞摞用过的画纸整齐的摆在书桌旁的墙边被永久的尘封。他告诉我这个世界多么现实,你要怎样做才可以在这个复杂的世界立足。
例如,因为投资商的狡诈,在交接后没付剩下百分之五十的工钱便消失到无影无踪,身为工头的他急的嘴上长炮,因为怕琳担心而每天晚上骚扰正准备期末考试的我。
例如,等等。
该怎么定位我们的关系?在某一天跟我比较要好的室友问我说:“你的猪呢?”我才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是的,他是“有妇之夫”,我是“单身公害”。尽管我一直在努力避免这个问题的出现,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出现。我记得小四写的故事里有段对话是这样写的:
你们什么关系?
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我X,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
每次思考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都会想到小四的这句话,然后听见心底清楚的冒出一句:我们确实只是纯洁的男女关系,真的!
我忘记了旁观者清的原理,除了当事人的我和他,那么他的女朋友琳也应该算是自认为是旁观者的旁观者。
在她翻阅了我那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以幼稚到家的手法写的、以为乌托邦构造出的空想剧就是浪漫的煽情日志之后,她只是留下一句看起来很大义凛然的话。她说,你曾说过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我承认,所以我是敏感的。那么,请你远离他。
我想,这个女人一定长得很美。因为不是有蛇蝎美女这样一说法吗?可他却说她一点都不美。我调侃他说不美还爱的这样死心塌地的,而且你的家人又不喜欢她,更何况她又背叛过你。放手吧你还是。他说你不懂。爱一个人不完全是因为她美或者不美决定的。而且,已经四年了,不是说放下就放得下的。
“你真是个白痴!”我气结,只为他的愚钝不开窍。难道四年的死守要拿后辈子做赌注吗?
我又开始看《大话西游》了,不是为了那煽情的经典台词“一万年”,只为紫霞的那句话,在睨留之迹她对着面前爱的人说:“我猜中了这开头,却没有猜中这结局。”
我是盘丝精而不是《大话西游》里的白晶晶,或许,我永远都无法像紫霞一样深爱至尊宝,因为,他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当我背着那个上面掉着一个紫色晴天娃娃的麻布背包穿梭在黄昏的柏油路上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上面说——“你恋爱了。你看你,没了我还是会有人爱的,那么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不是吗?这样就好,你好就好。”这样笃定的语气,我把它当成是他自我安慰的心理。我只是默默的把手机放进裤兜里,当然,放进去前我没有忘记按下删除键。
转身停下来的白杨树旁,黄昏的夕阳透过枝叶折射到脸上,暖暖的,却意外的感觉到刺眼。所以,很自然有几滴泪水落到脚面上在流到柏油路上,亦或者,它连流到柏油路上的机会都不会有就直接消失在空中。
BBS上有人对我发鸿誓,icy,不久的以后我要开着你喜爱的白色BWM来娶你。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已有所属,不必担心日后的颠沛流离,还是该藐视诺言的轻许,这样轻易的就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子许下一生一世的幸福。我想起2年前的某个雨过天晴的下午,他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是一个人了,就在一起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笑意,于是我就很自然的把它当作了一个风吹即逝的玩笑,可是,这么久之后再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了不是吗?
我没有很想你,我只是在一个人又睡不着的晚上有点想你而已。我没有很想你,我只是在一个人又难过的看着窗外的绿叶发呆的时候偶尔想到你而已。我没有很想你,我只是在又遇到难过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去治愈伤疤只能看着它一点点参血,一点点结痂,再一点点风化的时候才会想起你。
2年,我能够记起的也不过只有这些而已。那些早已远去的回忆就像是旧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忽闪着,泛黄陈旧的颜色时不时会出现短路现象而彻底中止。手心开始伴有令人讨厌的微热的潮湿,一声声的提示音表示剩余电量不足,放下手机看到屏幕又亮变暗,再彻底消沉。它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从来都没有响过。
原来那些离去的光年,就真的已经那么远,那么远……
总以为走到十字路口伸出的手依然有你牵,可暮然回首间才发现,我们之间的路已经隔了那么远,远到我竟然想不起你的脸。
这个季节,我们都丢了彼此……
那么,过了这个季节,伸出的手还有谁会来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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