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2012-08-20 00:16:23 等你知道
散文标题: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关 键 词: 等你 知道
散文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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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醉的夜晚怀念你

先生,我喝多了,只是几杯威士忌,我就重新陷入迷茫,我开始神经质地怀念起那些飞奔着消失的过往,我甚至有些怀疑它们是否真的存在过,就连你,我的先生,你是真的出现过吗?出现在我二十五岁却渴望衰老的生命里。是的,我常常希望自己能够衰老得更快一些,能追得上你老去的脚步,我幻想在你满头白发的时候,我也能够满脸皱纹——要像褶皱的桔子皮那样深刻的皱纹,一条一条,密密匝匝,那样你就再也不能对我摇头微笑,然后用一句“你太年轻”,来拒绝我执拗而无望的爱情。

先生,这是认识你七年以来我第十七喝醉。

而之前的十六次喝醉,无一例外,都是和你在一起。

我在这个酒醉的夜晚,怀念那些逝去的片断,怀念你。

先生,自从失去了你的消息,我就再不曾快乐起来

午后的阳光甚好,我坐在一把手工的四角凳上喝咖啡,耳朵和脸颊都被晒得暖洋洋的,那个叫做狄凡的男生,他现在就坐在我的跟前。

座位旁边的木栅栏上,九重葛开得奔放热烈,像大胆的姑娘的嘴唇,我端着LATTE,看着狄凡取出他的数码相机开始拍摄今天的天空。

狄凡拍了很多很多天空的照片。阴霾的或是晴朗的。他总是说,小米,你看,每天的天空都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同一片天空,也永远都不会出现同一片云。

他喜欢一边说话一边眨着眼睛看我,我猜他是想用哲学的方式与我沟通。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放下相机径自问我,今天是否感觉到快乐。

我:嗯,快乐是什么?

狄凡:快乐是一种心情。满足的,轻松的,期待的。这些感觉都是快乐。

我:哦,还有呢?

狄凡:跳脱的,甜蜜的,……还有,不期而遇的美丽。

我:哦。

狄凡:那你快乐吗?

我:曾经。

狄凡:那么现在呢?现在的你会快乐吗?哪怕只是,偶尔的?

他的眼神明亮,我能看懂他没有说明的那些话,于是我不再回答,我只是抬头看他刚刚拍过的那片天,看那里湛蓝得像一个梦。

我不想告诉他,先生,自从失去了你的消息,我就再不曾快乐起来。

很久之后,我听见狄凡的声音,他说,小米,你还在等着他吗?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看见你,我的先生,还有我们的最初。

我的视线里只有你的脸

先生,遇见你是在七年之前,那年我十八岁,我就像是一直站在某地寂静无声地等待着等待着,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你已经站在跟前了,刻着温暖细纹的眼角,没有伟岸身躯,也没有英俊的脸颊,可你走到我身边,温柔地牵起我的手,越过漫长的深河浅川,越过一寸寸崩塌的时光和空间,带我去世界的尽头,看一场烟火的表演。

真的有河川么,没有,当然也没有什么烟火的表演,甚至那天,你连我的手指都没有触碰过,可是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多么奇怪。

我想当时的我握着手里的抹布,脸上一定是痴傻的表情,那是在我打零工的内衣店门外,我正在认真擦拭一个广告灯箱,你的车开过来停在我面前,你走下车,看看灯箱,再看看我,然后问我,是否愿意跟你离开。

我甚至没有问你去哪里就点了头,老板站在身后跺脚大骂。

一切的一切忽然就云淡风轻,先生,相信我,那一秒,我的视线里只有你的脸。

坐进你的车里,你忽然说,丫头,知道吗,我以为再没有人像我那样对她了,为她擦拭身体,仔细的,温柔的,一毫一厘的。

你不问我的名字,只叫我,丫头,然后你微笑着说,她叫唐冉,这是不是个很美丽的名字?

尽管你微笑着,你眼里的悲伤却兜头而来,我终于明白你唤我上车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我在擦拭的灯箱上的那个模特。

我当然知道她叫唐冉,我还知道她是新晋出名的电影演员,高贵优雅,不过现在已经去了欧洲,跟着她的法国男朋友,一个胡子花白的高个子老头,据说他是个非常出名的导演,他和她,是时下流行的组合。

最初相识的日子里,你常常带我去跟你的朋友们唱K,他们各自带着漂亮高挑的女孩子坐在烟雾氤氲的包间里。

她们脸上都有精心涂抹的妆容,举手投足是经过严格操练的时尚可爱,而我只是因为仔细的擦洗了一支灯箱,所以获得了与她们共同坐在这里的机会。

当男人们开始喝酒谈天,那些女孩儿就开始抱着话筒唱啊唱啊,她们都有夜莺一样好听的嗓子,而我坐在光线照不到的某个角落里,傻傻地端着一支酒杯,安静得像一团泥巴,直到你站起身来,走过去点了一首梅艳芳的《女人花》。

音乐响起来,你不唱,只是坐在那里安静倾听。光线落在你并不年轻的额角,洒下一片浅淡光影。

你的沉默让四周凝聚下来,只剩梅艳芳的声音像沙子一样沉寂而苍凉。

屏幕上幽暗的光线里,她独自穿一件旗袍,寂寞的表情七零八落,旗袍上描着的大朵花卉,开得肆意饱满。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那一瞬,我看见你眼里与初见时相同的悲伤,终于忍不住想要喝酒。一杯接一杯,威士忌落进喉咙里,竟然像水一样寡淡无味,我丧失了味觉,飞快地喝,紧闭双眼。

一曲终了,我已经很不争气的醉倒了。

酒精在我脸上烧出两团酡红,也烧得我的头脑一片模糊,飘忽不定的视线中,先生,我看见你的脸颊无数倍的放大在我眼前。

你说,丫头,没人跟你抢酒喝啊,你怎么这么傻?

我摆摆手,试着开口说话才发现舌头打结,其实我想说,先生,我不傻,我只是心里难受。

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是轻轻靠近你的怀里。

你像是迟疑了一下的样子,却终于没有把我推开。

我不曾忘记,先生,你的怀抱如此温暖。

那段混乱而眩晕的日子里,我跟你去了十六次歌城,最后一次醉倒之后,你把我抱到车的后座上,你说丫头,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里了好吗?

你和我对望,却看不懂藏在我笑容背后的伤

先生,你从未提到那些过往,你的,和唐冉有关的那些过往。

只是你的身边,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你用的香水,是她喜欢的味道,埃及茉莉的味道;你穿的衬衫,是她喜欢的设计,大气,却不张扬;就连你的车,银灰色VOLVO,你说,她总是担心行驶安全,而这个牌子,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安全的车。你开始间或送给我德沃夏克的交响乐CD,说,这是她非常喜欢的音乐,你也送我纪梵希的黑色裙子,说,她喜欢这个品牌的风格,试试看,也许你也会喜欢。

甚至,你替我报了一个芭蕾班,这是属于她的舞蹈。

她从七岁就开始学习芭蕾,你说,芭蕾能让人变得体形优美,知性而美丽。

还有一个在每周末上课的法语班。

你说,丫头,要知道,法语,是全世界最浪漫的语言。

你从不提起她的名字,你只说,她,可我知道她是谁。

我微笑着扬起脸颊,然后一一接受。

而先生,我的先生,你和我对望,却看不懂藏在我笑容背后的伤。

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一年,我穿着唐冉喜欢的裙子跟你见面,坐在她喜欢的车里,与你讨论她喜欢的德沃夏克的交响乐,我的芭蕾舞老师和我的法语老师开始对你赞叹,说我有多么努力用心,已经是班上最好的学生。

你满意了,你微笑了,一切就圆满了。

那个大雨倾盆的夏夜里,我们第一次坐在你的车子里彻夜聊天,当银色的闪电将天空撕扯得粉碎,你把宽大手掌轻轻覆在我的指尖,你说,丫头,别怕,我在你身边。

那一瞬,你专注地看着车玻璃上不断流泻的雨水,没有看我的眼睛,你的手指簌簌颤抖得让我心碎,你掌心的温暖却让我低度燃烧。

我怎么能不像她呢,我当然会很像 [1] [2] [3] [4]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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