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结婚
农村人办事儿,讲究双喜临门,加上最近几年,年轻人平日都在外打工,过年时才能回家,所以都选择在春节前后结婚,过年结婚两不误。这不,堂哥的孩子婚期就定在腊月二十六。
腊月二十五早上,我们提前回到老家,刚一进村,村巷里已经围拢了很多人,有的平整场地,有的搬运家具。见我们回来,大家都热情地招呼我们先去吃饭。进入院子,只见大院的尽头已经盘起一个阶梯一样一层比一层高的大灶,上边安放了八个大号炒锅。墙角还另外盘起两个大锅台,分别安放着三口大锅。院里到处都是忙碌的族人。这里的乡俗是,只要你是族里的人,不论身份高低,不管你在外面当着局长还是县长,在这一天,也得根据自己的辈分,承担自己应做的活计。没有什么可特殊的,挑水,倒垃圾,接待客人,总之人人都有份,各司其职,倒也其乐融融。
腊月二十六,天刚亮,人们就忙碌起来,女人们(多是村里的媳妇和村里已经出嫁的女儿们)有的和面、有的用电动饸饹机压饸饹、有的盛饭、洗碗,一切都像流水线一样有条不紊地运行。那些长者忙着招呼先到的亲友吃早饭,来往端饭的自然是小伙子们的事儿。早饭是纯正的渭北羊肉饸饹,有着一股特别的香味。婚宴和婚礼的场地,就布置在街道上,清一色租借来的草绿色的帐篷,橘黄的桌椅,摆成长长的一行。客人们一群群地进去,一群群地出来,流水一般从早上吃到中午,场面显得很壮观。坐在席上的人如虎踞一样,畅快淋漓地端起浇汤饸饹,筷子一挑,脖子一伸,呼噜噜几下,一碗香喷喷的饸饹就落入腹内,自有人迅速端上第二碗……饭后,客人耳朵上夹一根香烟,由专人引领他们到村中的人家歇息。
接亲的车队一般10点左右进村,没有城里那么豪华气派,但是却远比城市的气氛热烈,那些兴奋的乡人,把婚车围得密密实实的,唢呐锣鼓震天介响,方圆几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挤在这里,争着看新娘子的模样。
婚礼在中午一点开始,宾客按照主次顺序席位上坐好,帐篷外,对着大棚另外搭起一个小礼台,新人在主持人的吆喊声中,互相为对方戴上红花,然后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被人们用戏装打扮一新的新郎的爷爷奶奶和父母,让人抹一脸锅黑也是免不了的程序。
婚礼结束,酒宴就开始了。桌上除了城里饭店应该有的菜肴,还多了一些乡村风味。农家人是热情的,这一天,不仅招待自己的亲友,连村里男女老少,在外的七姑八婆的老太太都一个不落地请来了,让大家在唢呐声中,尽情地吃喝一顿。直到深夜里,还有年轻人喝酒划拳的吆喝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一阵阵欢声笑语,这样热烈的气氛,让人不由想起童年的大年之夜的狂欢,心中感受到一种温馨——在外来文化的冲击日渐激烈的今天,毕竟乡村还保留了这些地域特色的文化遗产。
游灯笼
老家在渭北旱原的一个小山村。在我的记忆中,春节期间,在既定的夜晚,孩子们挑着红红火火的灯笼到各家各户去转悠,俗称游灯笼。据老辈的人说,这种习俗已经沿袭了几千年。
农村隐藏着许多能工巧匠,而且这些手艺一般都是祖传的,以家庭为单位。以手工作坊为标志。做灯笼的人家也属于这种类型。他们一般都有自己的苇园,一般都会画画,能制作木版年画之类的彩绘。平时准备好材料。冬闲的时候,全家人一齐动手,分工协作,流水作业。技术含量较高的活路,是把早已晒干的芦苇划成篾条,用它做造型骨架,用麻丝缠绑,再糊上对应的彩纸。然后,把一根竹篾折弯,两头从灯笼中间插下去,底座是一块长条形的薄木板,用烧红的粗铁丝在两边烫两个小孔,把竹篾头插进去,依靠它来提携灯笼。放置蜡烛时,把灯笼从竹篾提手推上去,点燃蜡烛向底座上滴几滴蜡油把蜡烛固定好,再把提手放下来。为了担心烧着孩子的手,在半圆形的竹篾提手上用线绳再绑一根竹棍,让他挑着。
灯笼在春节前基本都做好了。腊月初六上市。作坊的人用大背篼或者大网背着许多灯笼步行到城镇的集市上去出售,走在大路上,走在春风里,走在春光中,风吹着灯笼的须子,就像一个五彩缤纷的梦想。到了镇上,主家要选择一个显眼的好地段,要有树木,可以系绳子挂上一排排灯笼,成为城镇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灯笼品种很多,以动物和植物为蓝本。有莲花灯笼、火罐灯笼、白菜灯笼、金瓜灯笼,还有鱼灯笼、兔灯笼,它们的头还能晃动,煞是可爱有趣。
买灯笼是大人记在心里的事情,是长辈对晚辈奉献爱心的表现,是父母对孩子必须兑现的承诺,也是孩子们等待了一年的期望。过年孩子们最开心的就是穿新衣、放鞭炮、游灯笼。给心爱的外孙送灯笼是外婆的自觉行动,也是孩子们骄傲的资本。灯笼买回家,一般正月初六晚上就可以开始游灯笼。天还没有黑的时候,孩子们便嚷嚷着给他们点灯。他们结伴而游,有哥哥领着妹妹的,有姐姐领着弟弟的,每人挑一盏形状各异的灯笼,从东家的院子进去,从西家的院子出来,同村的伙伴越来越多,游灯笼的队伍越来越大,在漆黑的夜晚,老远就能看见一团火一样的灯笼在游动,平添了几分喜庆和神秘。游灯笼的孩子来了,主家的大婶大妈好高兴,散给孩子们一把螺丝糖或者是自己用油面糖炸制的小果子,孩子们的腮帮子鼓鼓地吮噱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游灯笼孩子的年龄段也是约定俗成的,一般在3岁至14岁之间,太小的孩子游不了,大人买一盏漂亮的灯笼,点上小蜡烛,火红的灯笼亮堂堂地挂在屋子里,让小孩子观看。太大的孩子游灯笼会让人笑话。大人们有时候开玩笑,说我给你买一个灯笼你去游,他就认为你把他当成小孩了。
游灯笼的时间也是有限制的,正月十五晚上是最后一次,第二天赶快要把灯笼藏起来。有的细心人家用报纸包了灯笼放在顶棚上,来年取下来再用。
现在的灯笼多为塑料的,也不用点蜡烛了,用电池和灯泡发光。过去那种悬悬的美,那种梦一般的意境似乎没有了。在外地打工的年轻人,由于经济的原因,也由于一票难求,他们不回家过年,只是给家里寄些钱回来,他们的孩子和爷爷奶奶在一起过年。老人们总是对孙子说,你爹娘挣了钱,明年回来就会给你买一个好看的灯笼。
住在城里的人已经没有游灯笼的习惯了,只是元宵节时,大人带着孩子们去看灯展,猜谜语、看社火游演,也是其乐融融。
灶火
西安的社火曾经年年耍,多处耍,不过竟成气候并最精彩的,南有细柳镇,北有大白杨,这仿佛满树鲜桃,选到底,实际上数一数二的最甜。
大白杨的社火古既有之,又能继承,尤其是大白杨的东村与西村互相比较,明争暗斗,败者为耻,胜者得意,遂兴旺发达,影响达于关中。
正月初二,还在春节之中,东村和西村的锣鼓便敲打起来,以哗然造势。然而关键是知己知彼,才能镇之,于是他们就趁亲戚走动之机进行侦探。可惜社火头早就下达了保密命令,究竟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透露消息呢?甚至临近比赛的那几天,连舅到外甥家,媳妇回娘家,也受到防范。情报难取,遂根据往年的题材和当年的形势,聚智囊于一室,分析对方,以制定自己的策略。不是发兵,但气氛之紧张却像打仗。
酝酿数日,到了初十,就当亮宝了,如歌谣所唱:“天明了,雨停了,大白杨的社火闹开了。”只见在东村与西村之间,立一根石柱,社火头各率其队,相向而行。当然,人从方圆几十里而来,水流云集,尘飞土扬,欣赏中国式的狂欢。
在先的往往都是锣鼓方阵,小伙子无不身强力壮,头缠白毛巾。不过彼此衣服有别,你穿红,我就穿黑,你穿蓝,我就穿灰。当然偶尔也有碰巧都穿红或都穿蓝的。接着你舞狮,我就舞龙,你骑竹马,我就划旱船,你扭秧歌,我就踩高跷。所谓高跷就是削柳木为棍,2尺到5尺,绑在两膝外侧,扶起为腿,腿遂加长,升人至半空。踩高跷就是走柳木腿,一步一步移腿向前,艺在奇险。男女皆可以走柳木腿,不过男比女狂,女比男娇。还有扮相,或包公,或曹操,或陈世美,或晋信书,常取传统戏剧里的主角,不失教化。
社火的绝活为芯子。大白杨东村和西村社火的成败,辄以芯子的特色而定。到了正月十五,耍社火耍到巅峰之际,他们的芯子才盛装面世。所谓芯子是指扭曲铁杆为种种造型,挑漂亮且聪明的孩子,把他们固定在铁杆上。当然,这些孩子也皆有脸谱。芯子有的是一层,为平台,有的是二层甚至三层,为高台,有的还是让人惊愕得倒吸凉气的转吊。到底是东村赢还是西村赢,关键取决于芯子。他们悄然窥测的,也主要是对方的芯子。压住对方,也靠芯子,遂反复研究。他们为芯子劳其心思,绞尽了脑汁。这也是看社火的人都知道的,所以一旦芯子出场,无不屏住呼吸,随之用呐喊或沉默表达自己的评判。有一年大白杨东村倾力制作了周瑜打黄盖,不料西村竟是诸葛亮三气周瑜,周瑜赔了夫人又折兵,引起轰动,西村遂胜。又有一年,大白杨西村登台的是白娘子站在许仙的伞沿上,真是独具创意了,然而恰恰东村上演的是法海收白蛇于钵,并以雷峰塔镇之,东村遂胜。
耍社火输了也就输了,没有组织惩罚,不过在大白杨的农民看起来,这涉及荣誉,遂很是在乎。比赛一毕,若气氛纠结不和,那么锣鼓便越敲打越硬,甚至会敲破锣,打破鼓,紧张得横鼻竖目的。气氛相谐,就欢喜而散,或断断续续耍到了二月初二。一般都是欢喜而散的,不过即使输不服赢,赢不让输,也颇为可爱。艺术的发展恰恰要有这样一种认真的精神。
小时候我很野,父亲在工厂上班,母亲在乡里管不住我,遂经常乱逛,而且往往独行。大约十二三岁,或十三四岁,我曾经下少陵原,在潏河一带看农民耍社火。路窄,路弯,摩肩接踵。路是路,遍野都是路,老老少少皆抄近路拥向场子。我不知道场子有多少亩大,麦田无边,人无数。几年以后,语文老师让我用人山人海的成语造句,我想起农民耍社火的情景,那真是人山人海。我小小少儿,什么芯子也没有看到,不过我看到了风中弥天的白尘,白尘下人的排山倒海,走石激浪,到处都是卖小吃,卖气球,卖鞭炮,或卖剪纸的。尽管是少儿,然而我参加了狂欢,体验了农民的狂欢。今之少男少女,在何处能狂欢呢?
菖蒲 菖蒲
很是喜欢水畔或水里的植物,比如《诗经》里的萍、藻、莼菜。因为水的灵性,这些植物也有了异样的生机。当然也包括菖蒲。
行走在乡野的池塘和小河旁,或漫步于这座古城的水系之中,你肯定能幸运地与菖蒲相遇。就是它们,那一丛丛修长挺拔的叶,集合在一起,向你展示着青翠和活力。在阳光下,在绪风里,在水光的映衬下,它们润泽青碧,让你想起曾经流逝的爱情的美好。
《本草图经》曾这样描述它:“其叶中心有脊,状如剑。”据传,春秋战国时期,铸剑鼻祖欧冶子曾受到菖蒲的启发,铸就了“纯钧”宝剑。一阵风起于水波之上,那些直挺挺的叶子随风而动,如一支支宝剑纷纷出鞘,泛起一道道凛然的光芒。也难怪,有些地方的人会把菖蒲叫做“水剑”。
据说,每年农历四月十四是菖蒲的生日。谁为它选定这个特别的日子,又是因为什么,似乎无从查起。但从中略可窥见几千年来中国人对菖蒲的偏爱之情。人们记住它的主要原因,或许是因为端午节。
农历五月,古代称之为“恶月”。此时渐入热夏,湿热弥漫,人很容易得病。“五月五,过端午;插艾草,挂菖蒲。”我国的传统习俗中,端午节前后,我国民间时兴在门上插艾蒿、悬菖蒲、挂大蒜,因为以菖蒲作剑、以艾作鞭、以蒜作锤,就能退蛇虫、灭病菌、驱毒邪。门前挂艾草和菖蒲,按《红楼梦》中文雅的说法,是“蒲艾簪门”。这其中,有一分虔诚,更有一分美好的期冀。由此来看,端午节悬菖蒲,就不仅仅是个节日动作而已。几千年来,菖蒲的香气已密密地交织在中国人的生活中。
应该说,是菖蒲的气质——刚柔相济、明净生姿,以及它散发的独特香气,让古人视其为灵草,把它用在神圣的祭典上。《周礼》上说,古人经常把菖蒲根茎切成四寸长短,腌制之后,用以祭祀神明。我记得菖蒲还可以入酒。菖蒲酒在明代最为盛行,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称赞:“菖蒲酒,治三十六风、十二痹,通血脉,治骨痿,久服耳目聪明。”我想,菖蒲清奇的香,结合着美酒甘洌的醇,这奇妙的祭品,恐怕连神仙也要醉倒的。
人们赞赏它,“耐苦寒,安淡泊”,“不假日色,不资寸土,不计春秋,愈久则愈密、愈瘠则愈细,可以适情,可以养性,书斋左右一有此君,便觉清趣潇洒”。传统的中国文人,以特别的方式表达着对它的青睐。他们把菖蒲庄重地移植到身边——在书桌旁放置,日夜相伴。苏轼就很欣赏其“苍然于几案间”,且能“忍寒苦,安淡泊,与清泉白石为伍,不待泥土而生者”。这位名声赫赫的大文学家为了养好菖蒲,竟然去捡碎石,“取数百枚以养石菖蒲”。据说,只要清水不涸,菖蒲可数十年不枯。
菖蒲是水边最早发芽的草本植物。《吕氏春秋》上记载:“冬至后五旬七日,菖始生。菖者,百草之先生者也。”菖蒲葱郁地生长在水中,汲清流而茂盛。难怪它成了风雅之物,可以托物言情。《源氏物语》中有“君似菖蒲草,我身是水菰。溪边常并茂,永不别菖蒲”。唐诗中有“菖蒲翻叶柳交枝,暗上莲舟鸟不知。更到无花最深处,玉楼金殿影参差”的诗句。
菖蒲,“乃蒲之昌盛者”。其花主富贵,使人延年益寿。据《梁书》记载,太祖皇后张氏经常看见庭前的菖蒲开花,光彩绚丽。身边的侍从说食菖蒲花当富贵,张氏取而食之,果然生高祖。这当然是一则趣闻。但由此可见,菖蒲与兰花、水仙、菊花并称为“花草四雅”其言非虚。菖蒲平素吸取天地间的灵气,立身于塘畔沟旁,是能入得烟火平实的雅。远去的那些时代里,人们拿菖蒲当礼物,受礼的人当肃然感知这超然的情分。
在夏日里,让我们在一个节日里安定下来,被菖蒲艾草的香缭绕。
洛克 心灵一张白纸
喜欢洛克,仅仅是因为他的这句表述:心灵是一张白纸。就像婴儿面对万物时的茫然和惊喜,不喜欢了就哇哇大哭几声,这样赤裸的表述方式非常适宜于人性。
洛克认为,心灵在出生时就像一张白板,等待着经验世界的书写。所有的人类认知都来自经验世界呈现在心灵中的观念。心灵的原始状态,是一块白板、一个暗室或一张白纸。十四岁之前的洛克,丝毫也看不出哲学家的天赋。一个卓越的人物,绝不会在童年时就横空出世。他是一张可以用来书写的白纸,在受到客观环境的影响和对他的心灵有所震撼的事件之后,他才会在那张白纸上书写出壮丽的文字,画出不同凡响的巨作。在意识的心灵中,找到了一种不同于虚无的存在。
忽然起雾了。窗外雾很大,几米之远已经看不清景物的存在。初冬的季节,雾总是不期而至,令我想起儿时捉迷藏的快乐。我离开屋子,来到田野里。田野里的雾很完整,没有丝毫的污染,仙境般的,适合我的心境。看不清远处的景,一切都蒙在梦中似的。
迷雾中,我有点恍惚,发现了洛克的身影。他也喜欢在雾中穿行吗?1632年8月29日,洛克出生于英国萨默塞特郡的威灵顿村,一个距离布里斯托大约十二英里的地方。出生后不久,他的全家搬到了布里斯托以南七英里的一个镇区,在乡野里长大。关于洛克生活的场景,我是无法描摹出来的。在小镇的边缘,洛克在冬天的雾中出没,忽然间发现了自己的心灵:洁净、空白,在上面可以尽情书写出美丽的文字,于是,《论宽容》《人类理解论》《政府论》《教育漫话》相继问世了。
雾散了,自然界的事物很少有雾这般的诡秘无常。雾的消逝,让我更逼真地感受到了身心的自由。在《政府论》里,洛克认为,自然权利是基于人之为人所固有的天赋权利。无论是立法权还是行政权都不是最本源的权力,因为它们都源于基本人权,所以它们受制于基本人权。人是天生自由、平等和独立的,要使任何人服从另一个人的政治权力,只有得到他本人的同意,而这种同意须由契约来表现。因此,政府的起源只能是契约,而不可能是武力征服。在他看来,自由的观念,不是意志和爱好,而是心灵的选择,人有做和不做的力量。一个人,只要根据自己心灵的爱好或指导,有力量思索或不思索、活动或不活动,他就是自由的。
洛克的“白板说”和“自由观”表面上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是细细探究,正是基于心灵是一块白纸这样的观念,人的自由才可以舒展开来。如果如秦始皇那样的专制者强加于人的意志,那么人的心灵必然承付着重荷。洛克指出:“人类天生都是自由平等和独立的,如不得本人的同意,不能把任何人置于这种状态之外,是受制于另一个人的政治权力”。自由意志,对于洛克而言,成为他政治学的基础。他的《政府论》开启了人类关于自身生存中个人自由的关注。他认为,人本来处于完全自由的状态,可以根据自己认为合适的想法,在自然规律的范围内,采取行动和处理财物,而不必经过任何别人的批准,仰赖别人的意志。人处于自然平等的状态,没有一个人比另外一个人,拥有更多的权利和裁判权。不管是自然平等,还是自由状态,都在于所有人的有意识,都同样开始于一块白板。
寒冬悄悄地向我逼近,我打了个寒战,一转身看见了一片竹林。这是家乡涝河岸边唯一遗存的竹林。这是冬天,我搜索不到昆虫的影踪,只能手握一根竹子遐想。我知道,竹子是空心的,宛若洛克的心灵。空竹是一支可以吹奏的竹笛。变成空竹,是静心最为快乐的体验之一。
寒风里,我回忆着洛克图像,眼睛很大,很明亮,在透视着我的心灵。他的面容枯瘦,过度的思考让他精神憔悴。他的鼻梁尖尖地挺立向前,白发的下部自由的卷曲着。遗憾的是,我看不到他如白纸一般圣洁的心灵,只能用心去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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