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若是繁花小径,你就是径旁的花树林;成长若是厚重的书,你就是一张素雅的书签;成长若是场暴风雨,你就是阵呼啸的风。我的外婆,成长路上,有你同行!
路途开始的地方,你在前面领着我走。幼时父母工作忙,总是你陪伴我。每当我哭闹,你便哄我说阿妹不哭,外婆带你上街去。而当你哄完,我总会破涕为笑,于是我小小的手拉上你满是老茧的大手,高高兴兴地上街玩了。那时我不懂事,吵着要去超市,一进到里面就像出笼的鸟儿,飞快地跑去零食区和玩具区,挑选着自己钟意的玩物。你总是笑盈盈地看着我,脸上的皱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待我选完,你便一并都买下,没有半分犹豫,似乎孙女喜欢的都是最好的。我们还逛市场,我总指着这个那个说我要我要,你也会轻轻地从商贩的箱箧上拿下递给我。你还带我吃馄饨、吃饺子、吃面,腾腾热气中映出你慈爱的脸庞。
路途坎坷的地方,你与我并肩而行跨过困难。有一年家里发生了一场火灾,彼时我们还在酣睡,听到有人喊我,我揉着惺忪的眼睛,却立马被你抱下床。你说,阿妹快醒醒,火灾了!我刚想夺门而出,你却准确地拉住了我。我已记不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你是怎么一把拉住我的了,只记得后来你摸黑把毛巾打湿了捂住我的口鼻,把我背起来飞快跑下楼。火光近在咫尺,走廊上满是碎玻璃。你把我安全背下楼之后安顿好我才肯坐下。我记得鞋上触目惊心的红,像一朵妖冶的花恣意绽放。玻璃嵌在脚掌里,你却只是笑笑,面不改色问我好不好。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痛,却仍不让我知晓,仍是自己扛着呢?
路途继续,你走得越来越慢,渐渐落在了我的后面。上了初中之后,我只有周末才能回家,而回家又要做作业,几乎没有时间与你在一起了。于是你便每个周五傍晚坐在家门口等我。夕阳的余晖吻在你苍苍的白发上,映着你慈祥的笑脸。我竟从未察觉,岁月在你脸上已刻下了沧桑的痕迹。你端正地坐在木凳上,像个等待糖果的孩童,嘴唇轻启,阿妹,欢迎回家,我竟在时间的洪流里跌跌撞撞了那么久,未顾及你已年老,早已跟不上我的脚步。于是你只好慢慢地走,让我知道累了就回头你依然在默默与我同行……
中央电视台有一个公益广告,一个男孩与妈妈有说有笑地走。场景变化,男孩走得越来越快而妈妈走得越来越慢,但妈妈一直跟着男孩陪他一起走着,男孩长大了,妈妈也变老了。这正像我和你啊,不是吗?我亲爱的外婆啊,感谢你一路同行,风雨相伴。是你的爱庇护我走过春夏秋冬,请陪我,一直一直地走下去吧。我会放慢脚步,挽住你的手,像当初你一样,继续上路!
【作者:云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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