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爸爸说;“走,回家看你爷爷奶奶去。”
从小我就知道,爸爸很小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爷爷奶奶,得病去世了。爸爸是一个苦命的娃娃,跟着三伯伯长大的。后来爸爸来到城里,在一家修理厂做学徒。他非常勤奋刻苦,师傅们给他示范讲解的内容总是一字不拉的记在一个小本子上。我看过那个本子,爸爸读书不多,字写得并不好,可是整个本子被他密密麻麻写满了我看不懂的晦涩的专业术语。爸爸常常说,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上甜。那时候,无论刮风下雨,冷天热天,爸爸总是趴在车子底盘下面,手拿板子钳子拧啊,拧啊,爸爸说,那会儿穿的衣服没有干净过,油迹斑斑,手更是满是油渍,洗不掉的散发着刺鼻的汽油味。
但是就是因为吃了这些年的苦,爸爸从一个外行的稚嫩的毛头小子成长为一名技术娴熟的维修工人,再后来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修理店,名副其实一大老板了。生活好了,住了高楼,开了汽车,然而爸爸心情并不好,特别一到清明,他总是念叨着,回家去吧,回去看看你爷爷奶奶吧。
我知道爸爸的心,这便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可是那种痛楚的心,除了他自己,妈妈和我都不能理解吧。随着出国留学网渐渐长大,我却能够去体会了。又是一年清明,雨纷纷,仿佛苍天也多情流泪了。我们一家三口坐在疾驰的汽车上,望着茫茫原野间那些个孤零零散落的坟丘,心情沉重。
我想,爷爷奶奶虽然在地下,可是也是寂寞的吧。作为晚辈,应该常常来看望他们。
【作者: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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